東森全球 蔡孟芬 轉角遇到直銷，跑路千金跑出了光明路

21年前因父親被廠商倒債，全家開始跑路，蔡孟芬突然從公主淪為平民，又因前夫欠下鉅額賭債，協議離婚後，她白天教琴，晚上去當清潔工。從不相信直銷到加入直銷，蔡孟芬勤學勤問，終於為人生開了一條新路。

圖片提供／東森全球、蔡孟芬

「啊你免甲我講那麼多啦，你看你自己現在什麼樣子？大哥，你想不想東山再起？要不要跟我一起做事業啦！」喧鬧的餐廳裡，蔡孟芬對著一位不得志的大哥「訓話」，霸氣的「氣口」不輸台語劇的女主角，更看不出曾經是高雄市立交響樂團的豎琴首席。

大學選擇主修豎琴，是因為看到廣告裡的女主角彈豎琴又美又有氣質，然而豎琴在多年前已變賣，音樂之路才起步，就偏離跑道開始「跑路」，多年的底層生活磨出了她的韌性，卻沒有磨去她對音樂的堅持，而加入直銷後，她才發現，人生是真的有機會翻轉。

鐵工廠出生的公主

爸爸在高雄開鐵工廠，蔡孟芬從來不掩飾家中經濟環境比別人好，3個姊妹以公主的規格教養，從小就熱愛運動的她卻被爸爸推去學鋼琴，「女孩子有氣質，以後可以嫁個好人家。」爸爸是這樣想的，蔡孟芬也無可無不可，只是上了國中後，練出了程度，彈奏開始有難度，每次上鋼琴課都是百般不願意，哭著進教室，又哭著走出來。

國中畢業，蔡孟芬跟大妹都考上了台南家專音樂系，她主修豎琴，大妹主修巴松管，小妹沒走上音樂之路，成了職業軍人。畢業之後，父親原本安排她到德國留學，因為簽證沒有下來，只到了澳洲昆士蘭，4年後回台，接演奏表演，也教小朋友鋼琴。

即使開始就業賺錢，蔡孟芬從沒懷疑過，以爸媽的財力，是可以養3姊妹一輩子的，「我要當一輩子的公主絕對沒問題，」沒想到，1999年，蔡爸爸發包的工程被廠商倒債，下游廠商追著要錢，房子、工廠瞬間轉手他人，還負債2000多萬元。

以往不時有親友到家裡喊著：「蔡董，借個50萬來週轉一下。」「蔡董，我兒子畢業了，幫忙介紹個好工作啦！」當蔡家烏雲罩頂時，一個個避不見面。雖然被倒債，但蔡爸爸堅持要把下游的帳款付清，於是借錢借到地下錢莊去。

家道中落開始跑路人生

面對債務，蔡爸爸沒有落跑，卻要開始跑路，一家人租屋而居，不時要換房，在軍中的小妹沒有受到影響，其餘一家人的日子都不得安寧，錢莊除了追著父母要錢，電話也打到蔡孟芬工作的鋼琴教室，為了不造成公司困擾，她只好離職改接鋼琴家教，晚上還去夜市擺攤叫賣，無奈小錢填不滿大洞。

至於父親，在這場風暴後一蹶不振，健康每況愈下，幾年之後就過世，而父親過世才4個月，母親也跟著走了。回想這段往事，蔡孟芬忍著淚，竟然講不出是哪一年的事，「我到現在還是很害怕回想這段往事。」

父母相繼離世，蔡孟芬跟姊妹們選擇拋棄繼承，債務的擔子總算可以放下，原以為可以重新好好過日子，卻再次面對生活給她的另一個考驗。舉家跑路時，擔任焊接公司業務的男友，毅然辭掉工作跟著蔡孟芬一家人吃苦還債，看在兩老眼裡，認為這個男生來當女婿不錯，催著他們結婚，婚後生了一個女兒。

只是父母走後不到1年，前夫就染上賭博惡習，欠下龐大賭債，蔡孟芬被追債追怕了，不願再踏上跑路旅程，斷然告訴前夫：「為了女兒，我們離婚吧！」沒有爭執、沒有討價還價，蔡孟芬不清楚當初他欠了多少錢，但至今仍感謝他當時答應離婚。

放生前夫時，她身上只剩1萬多元，必須接更多鋼琴家教來維持生活開銷，幸好領到了低收入戶補助，女兒上小學也不用註冊費。當時金融風暴剛過，加上少子化效應，學鋼琴的孩子變少了，但只要有孩子願意學，蔡孟芬降價也不放棄任何機會。

「我聽爸爸的話，很認真地教琴。」她之所以強調這點，是因為兩姊妹小時候學鋼琴時，有個鋼琴老師突然無法教課，由她婆婆代班，這婆婆一來，發現兩個孩子彈了那麼多年，竟然不會看譜，「原來老師是怎麼教的？你們知道兩個孩子都不會看譜嗎？」蔡家爸媽苦笑：「平常都有在練習，我們也不知道她們不會看啊！」自此，蔡爸爸告誡她們：「以後出去教琴，一定要當個負責任的老師。」

白天教鋼琴，晚上掃大樓

有次搬家到新的租屋處，學生到家裡學琴，每次一按下琴鍵，住在隔壁的老伯就開始放鞭炮。她登門送禮拜託老伯高抬貴手，也在教琴時把所有門窗緊閉，但只要她一開始教課，鞭炮聲就響起，甚至電話打到環保局檢舉她製造噪音。

環保局人來了，發現她開著門戶彈琴的聲音，分貝數遠低於鞭炮聲，才知道原來對方有躁鬱症，甚至揚言再不搬走就對她不利，蔡孟芬不得已又搬家了。當時，已經在中學當老師的大妹，跟學校主任借了100萬，買了一間公寓房子，姊妹倆一起住，蔡孟芬總算能安心教琴。

只是學生愈教愈少，即使只要付妹妹水電費，仍舊入不敷出，後來她去應徵清潔工，半夜商場打烊後打掃4個小時可以賺600元，白天教琴，晚上打掃的日子，過了4個月，她又去就業服務站，找了一個居家清潔工作，又做了1年，「幸好工作時都戴著口罩，不然萬一被學生家長撞見就尷尬了。」

總算不用再手心向上

「艱苦人」的日子繼續過著，2017年7月，一位好友問蔡孟芬：「想不想透過直銷翻轉人生？跟我上一趟台北吧。」對直銷沒好感的她，一聽到東森，立刻回說，誰知道會不會是打著東森的旗號來騙人的？她心想：「如果過幾天他沒再約我，肯定就是假的。」

沒想到，幾天後，朋友果然跟她約定時間上台北，還見了公司的行政團隊。問題是加入後，要找誰推薦呢？親戚沒什麼往來，妹妹又不喜歡直銷……那就找同事跟朋友吧，「其實都只是見過3次面的新朋友。」剛開始，她會擔心別人因為她做直銷而討厭她，後來在公司顧問與上線領導的輔導下，她才領悟：「我們（做直銷）又沒有矮人一截，我們是在找跟我們有同樣目標、願意改變的人。」一旦有了自信，說話就可以理直氣和，接受的人多，團隊組織慢慢就建立起來，「我沒想到，自己是可以幫助別人的人，」說到這裡，蔡孟芬又哽咽了：「原來我是有能力付出的，我可以不用再手心向上了。」

2019年2月上了高聘，看見自己的努力有了回報，蔡孟芬想到的是幫助更多跟她以前一樣走不出困境的艱苦人，於是她跟公益團體合作，要透過東森的直銷系統助人。從公主淪為平民，因為直銷，她笑說：「我又變成公主了！」而公主，手心永遠是向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