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吃香蕉就相當於打疫苗…… 藥物食品，究竟是藥物還是食品

 

 

隨著生物技術的進步，大家越來越關注食品的醫療用途。醫藥食品是食品和藥品的交叉點，對許多食品業者來說，是一個不斷增長的領域與機會。但對消費者和環境生態來說，又是如何呢？

 

 

眾所周知的「基因改造食品」（Genetically modified food，GMF），就是利用現代生物科技分子生物技術，將某些生物的基因轉移到其他物種去，以改造生物的遺傳物質，使其在種植特性、營養、品質等方面符合消費者的要求目標，因此，也是「遺傳修飾生物體」（genetically modified organism，GMO），又稱基改生物、基改食品。

 

知名度最高的基改食品是大豆，最初是引入耐除草劑基因以提高產量，但其安全性一直引發爭論。若進一步將治療藥物成分引進食品中，大豆中有降血壓和血糖藥物成分，那麼，只要食用大豆即有治療效果，不知一般人能否接受。

 

什麼是藥物食品

 

「藥物食品」（Pharma foods） 是在實驗室客製化含藥物成分的食品，藥物食品模糊了藥品和食品之間的界限，也可說是一種「實驗室設計的食品」（lab-engineered foods），更因為基因組營養學的進步，可以依個人量身訂作飲食，以適應遺傳特徵並治療疾病，因而近年來成為生技界討論的熱門話題。

 

在古老國家有使用天然草藥和食物來治療疾病的傳統，但有效成分量少，所以用現代科技研究成為臨床用藥，有時需很長時間。知名例子是一個有趣的廣告，火災時老人為何不逃？因為腳麻，所以需使用末悄循環改善劑循利寧，此藥物成分來自銀杏葉，德國卻花了30年時間才商業化。

 

近年來，「超級食物」（superfoods）受到重視，現在人們的興趣迅速擴展到具有臨床增強特性的食品。「營養保健品」（nutraceuticals）一詞來自營養品和藥物的組合，是指「提供醫療或健康益處（包括預防和／或治療疾病）的食物或食物的一部分」， 如益生菌、益生元、功能性食品等。臨床食品和營養保健品一直被宣傳為整體或專門針對身體功能（如改善消化、骨密度等）有益。

 

隨著科技發展，利用改進的基因圖譜客製化食品正在迅速增長。到 2026年，製藥和食品行業預測可將田間種植的食品與實驗室開發的藥物結合，所以在接下來的10年中，預計一些基本食品將從傳統的「農民食品」轉向更複雜的「藥物食品」。

 

藥物食品發展的歷史背景

 

1970年代興起了遺傳工程技術之後，科學家便嘗試由基因改造作物或動物生產化合物，提供比平常更多作為食物的各種營養素，這與功能性食品、營養保健品等的區別在於，它們不是天然存在，是被設計為提供特定健康益處的用途；例如，科學家透過將動物的DNA與另一個物種的DNA結合來改變它，由此產生的基因改造動物——基因改造魚、牛、綿羊、山羊和雞——專門為人類消費提供嵌入式特殊成分和蛋白質。

 

生物技術業者及支持者認為，基因改造動物不僅可以提供高抗病能力的性狀，還可以加速生長並增加蛋白質，提供更瘦的肉、增加肌肉質量和改善營養品質。舉例來說，鮭魚的飼養時間可以是正常時間的一半，脂肪含量更少、肉質更多，並且含有額外的營養成分。

 

目前市場上已有基改鮭魚產品，據美國國家科學院進行的一項研究，並未發現任何食品安全問題。然而，除了模糊不同物種之間差異的倫理問題之外，反對這種發展的人還提出了有關環境影響和動物福利的問題。

 

「植物藥物」（Plant-made pharmaceuticals）是透過在植物中使用類似的技術來生產的：基因改造植物經過改造，能夠抵抗害蟲和惡劣條件，並提高保質期和營養價值，改良的馬鈴薯中添加了蛋白質；2008年科學家對胡蘿蔔進行了改造，使其能夠產生鈣，成為治療骨質疏鬆症的一種可能方法；食用黃金米對維生素A缺乏症的益處也受注目，黃金米是由國際稻米研究所開發，旨在緩解發展中國家的微量營養素缺乏症。

 

但典型的藥物食品仍在構思及研發中，如果疫苗成分進入香蕉中，那麼只需吃定量的香蕉就相當於打疫苗了。科學家現行研發的是，想將臨床用藥物併入食品中。

 

藥物食品的未來與挑戰

 

醫藥食品是食品和藥品的交叉點，對許多食品業者來說，是一個不斷增長的領域與機會。隨著消費者需要科技更先進、具有獨特複雜健康益處的食品，食品公司需要做出回應。

 

現在從人類基因組中更了解個體的疾病傾向，而飲食的營養基因組測定在技術上也成為可能，由於科技不斷進步，人們對天然生物活性成分有更好的了解，藥品和食品之間的界限變得更為模糊，未來食品法規勢必要修改說明醫藥食品是藥或食品，以及能否宣傳療效等。

 

此類藥物食品一直是有爭議性的，例如，2007年，幾家食品公司就遊說美國農業部反對引入藥物食品，因為「擔心藥物食品對食品安全、糧食作物市場和更廣泛食品供應的完整性產生負面影響」。百事可樂公司認為，「在食品和／或飼料作物中生產植物藥品時，存在作物污染的重大風險，這可得出結論，防止這種污染的唯一方法是禁止其生產。」

 

通用磨坊公司在其2008年企業社會責任報告中，針對對植物藥品測試的擔憂表示：「為了充分確保通過植物和穀物進行的世界生產安全，通用磨坊公司目前反對生產任何所謂的『藥物食品』，將使用糧食作物或糧食來種植或生產植物藥物。」

 

儘管如此，考慮到世界人口日益增多、飢餓不斷，許多公司仍在研發藥物食品，更有業者在對食品未來看法中強調了機會和挑戰：

 

在實驗室種植（即實驗室培養）肉類產業，這是爆炸性成長的「替代蛋白」產業的一個分支，該產業也關注實驗室操縱的昆蟲和植物蛋白。儘管製造業面臨巨大挑戰、消費者需求不足以及經濟狀況不佳，但風險資本和億萬富翁投資仍一直流向「食品科技」和實驗室培育的肉類新創企業。

 

有趣的是，在2021年至2022年，新冠病毒引發的災難期間，資本的注入速度更加碼，除了100多家實驗室肉類新創公司外，還有數十家生物技術公司為該行業提供專業產品或服務，而非政府組織（NGO）則協助建立合法性和種子監管批准，結論是——藥物食品是一股擋不住的潮流。